【ggad】分手后他成了我的天使 09-炫耀此生

《上载新生》au 不一定严格按电视剧设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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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罗齐尔小姐……”阿不思想要表达感谢，但话还未说出口，就见躺倒在地上的那几名蒙面男子中有人恢复了意识，嘴里小声呻吟着，像是咒骂着什么。他们趴在地上，像孱弱的虫豸般吃力地挪动身体，似乎想要站起来，但无一成功。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勉强站立，但他脚步踉跄，不到片刻又重重地摔回地面，用手捂住腹部，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。

阿不思认真地观察他们的动作，确定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弹孔，也没有流血的痕迹。再加上他刚才没有听到枪声，也就是说，他们不是被传统手枪打倒的。但他分明看见，这个突然出现，并救下了自己的文达·罗齐尔小姐手中握着武器。

“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，这里很危险，邓布利多先生。”文达·罗齐尔开口道。她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，又打开她的手环界面，似乎在追踪什么人的行迹——界面太复杂，上面跳出许多行代码，还有一些阿不思看不懂的数据。而后她将双指闭拢，关闭手环投影出来的界面，又走到那个刚刚挣扎着站起来的男人身边，她弯下腰去，又拿起怀中的“枪”，用“枪柄”打晕了他。

“你怎么会知道我名字？”阿不思心想，自己从未见过她。他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多余，毕竟在这个时代，个人信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，哪怕保管得再好，有心之人想要盗取也不过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。文达·罗齐尔可能已经通过网络技术获知了有关他的全部资料。

文达·罗齐尔站起来，朝屋子的门开走去，她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，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。她留给阿不思一个背影，轻描淡写地说：“所有和格林德沃先生有关的人，我都知道。”

阿不思愣了愣，这样就说得通了，罗齐尔小姐会出现戈德里克住宅区，并不是巧合。

见阿不思还驻足不前，文达·罗齐尔回过头，说：“跟我来，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事。”

文达·罗齐尔体态优美，脚步轻盈，就好像她身处的并不是一间凌乱破败的房屋，而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展厅，甚至是聚光灯下奢华的秀场。阿不思跟在她身后，情绪复杂。

劫后余生让阿不思惊魂未定，他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，就仿佛陷入了另一个危机。而文达·罗齐尔的出现，更是将他从一个谜团推向了更多的谜团。阿不思只觉得自己像雾夜中航行的船，却没有灯塔给予他指引。她是好人吗？她值得信任吗？阿不思不得而知。他只能顺从地按照罗齐尔的要求去做，毕竟从那伙匪徒中救下了自己的是她，能够提供有价值的信息的也是她。

十分钟后，阿不思和罗齐尔已经抵达上城区最奢豪的商区中心。

罗齐尔挑选了一家小巷中的咖啡馆，这里人不多，十分安静。咖啡馆的装潢是复古式的，古朴而不失典雅。这种别具一格的建筑风格，阿不思只在网络上看到过，从未亲身造访过。

咖啡的香味氤氲在干燥的空气里，相当醇厚，其中夹杂着糖浆的甜香味。在来这里的路上，文达·罗齐尔一言不发，只是沉默地驾驶着她的悬浮车（明明可以开自动模式的，阿不思想）。而阿不思，自然也没有发问，只是忐忑而焦灼地坐在车后座，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。

来到咖啡馆里最里面的双人座坐下后，罗齐尔不紧不慢地点了两杯咖啡，并眼神示意阿不思喝下。阿不思小心翼翼地端起摆在自己面前的杯子，小口啜饮。

这和他在平时喝的速溶咖啡完全不同，味道涩苦中带着甘甜，入口丝滑醇郁，齿颊留香。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咖啡——他平时喝的只能算是蹩脚地效仿咖啡的调料水。阿不思刚才瞄了一眼菜单，在看到每杯咖啡的价格时，确实被吓了一跳。

“咖啡怎么样，邓布利多先生？”文达没有喝她的，而是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阿不思。

阿不思放下杯子，温声道：“很不错。谢谢你，罗齐尔小姐……各种意义上的。”

文达·罗齐尔微笑了一下，看起来愈发美艳动人。她说：“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。”

阿不思抿了抿唇，看向了罗齐尔的眼眸，里面平静，却深邃。如果他直接问罗齐尔小姐的真实身份，以及她和格林德沃的关系，不仅直白突兀，更有可能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。

看来，只能迂回地问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，和罗齐尔小姐建立信任后，才能获取更多有用的情报。

于是阿不思问出他耿耿于怀的问题：“刚才，你对他们使用了枪是吗？”

文达道：“的确是枪，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枪，而是声波枪。它攻击的是人体内部的脏器，距离越近，所造成的伤害越大，而且被攻击者的内脏损伤是无法治愈的。”

阿不思心下一沉，想了想说：“你的意思是，那些人会死吗？”

文达轻轻笑了笑，说：“还不至于。但他们下半生或许只能躺在床上度日了。”

“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？”阿不思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
文达眨了眨眼，似乎有些错愕，然后说：“别忘了，一开始他们可是想置你于死地。对敌人的仁慈，就是对自己的残忍——不过，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情，对良好公民来说，实在有些难以接受。”她眼波流转，望了阿不思一眼，似乎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，便继续解释道：“那些蒙面人，不是普通的劫匪，而是黑市里供人雇佣和差遣的杀手。”

阿不思怔忡了片刻，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想了，这背后一定有隐情。但同时，阿不思也清楚地知道，他知道的内容越多，自己的处境也越危险。但是，这一切都和格林德沃有关，他曾经的恋人，他现在的客户——阿不思觉得自己实在无法袖手旁观。

“罗齐尔小姐，我想知道，这样的人……为什么会出现在巴沙特女士的家里？”阿不思问。

文达·罗齐尔道：“因为他们想要盗取格林德沃先生所拥有的一份机密文件，而他们已经去过格林德沃先生在上城区的公司和住宅，都没有找到，就将目标定在了他曾经的住所，也就是戈德里克住宅区A011室。他们已经来过几次，而你凑巧碰到了埋伏在附近的他们。”

“但是，罗齐尔小姐，为什么你会及时出现，然后出手救了我？你是不是先前就知道，我会去那里？”阿不思问。当太多的巧合撞在一起，就不是单纯的巧合，必定有人故意为之。

罗齐尔道：“我没有隐瞒你的理由，邓布利多先生。是的，我追踪了你的手环，得到了你的坐标信息。我一直在你附近，只是你之前没有发现。”

阿不思沉默了半晌，才说：“为什么要这样做？为什么要跟踪我、保护我？”

“你会去那里，是因为格林德沃先生，对吧？”文达·罗齐尔再次端起咖啡，喝了一小口，又说，“因为这是他上传到湖景酒店的第二天，而你在昨晚见到他了。你想调查他被上载的原因，或者说，他的死因。”她的语气笃定，没有半点猜疑或试探。

阿不思听见“死因”这个词时，垂下的双眸抬起，直勾勾地盯着文达·罗齐尔看。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明晃晃地写在脸上，而这个时候也不是耗费心思来隐藏或伪饰的良机。

“表面上，他是死于车祸。”文达·罗齐尔说，“是昨天发生的事。”

“车祸？”阿不思喃喃自语般重复了一遍这个词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切实际的天方夜谭。在自动驾驶已经实现全方面普及的当下，车祸已经极其罕见，至少交通事故的发生率相较几十年前，已经大幅降低，更不可能成为致命的缘由。

“经过调查，发现是车上的AI出现了问题。”文达·罗齐尔收敛了眉目间的笑意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。她压低了自己那曼妙迷人的声音，同时警惕地打量周围，又呼出手环界面，通过信息搜索，确定附近没有人在监听，才继续说下去，“车祸发生后，格林德沃先生昏迷不醒、生命垂危，我的同事奎妮·格德斯坦恩将他送到了Horizon公司旗下的医院，进行‘上载’。警方认定这是一起AI故障所酿成的‘意外’。”

阿不思将目前获得的线索连接起来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：“罗齐尔小姐，我想知道，格林德沃的死，是因为那份机密文件吗？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那并不是意外，而是一起人为的谋杀？”文达·罗齐尔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。

“没错。”阿不思点点头，他发现自己浑身发烫，却又不住地微微颤抖。他无法接受“AI故障”这样荒唐无稽的说辞。既然有人在搜寻他所创造的文件，那么为此而不惜杀害格林德沃，也是有可能的。

“邓布利多先生，好奇是一种美好的品质，但过度的好奇心只会让你陷入困境。现在，你已经知道你想要的答案，就不要再追查背后的事了。当然，也是为了避免你继续遇到危险。”罗齐尔小姐从容地说。

阿不思很快意识到，是他太冲动了。他太过在意格林德沃，以至于情感主宰了他的头脑，所有理性都被扔到了九霄云外。他仔细地理清思路，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文达·罗齐尔。

但罗齐尔站起来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说：“邓布利多先生，我想，你应该明白‘点到为止’的好处。”

于是阿不思知道，分别的时刻到了。

“我们会再见面的。”文达·罗齐尔抛下这句话，从她的手袋里拿出面罩——和大街上那些随处可见的普通面罩不同，她的面罩是纯黑色的，配上点缀，更像一副精致的面纱——离开了咖啡馆。

“阿不思，你总算回来了！”崔西看见刚迈进办公室的阿不思，两眼泪汪汪的，几乎要扑上来。

阿不思调班后，本来应该六点到，但现在是下午三点五十分，他提前回来了。

“麻烦你了，崔西，请你喝咖啡。”阿不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将咖啡放在崔西的桌子上。

崔西抓住阿不思聊了半天，才发现自己虽然摘下了全息眼镜，但语音系统还开着，也就是说，湖景酒店里的某位倒霉客人会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“天外来音”。